《春昭令》(古言 H1-37) 作者:杳隔
计谋入夜,江瓴春一身夜行衣,躲过轮班的侍卫,按照得来的消息所言,芦幸应该是住在都梁宫。
都梁宫内,歇了灯火,江瓴春靠近时,从内传出几声孟浪娇啼,婉转入骨似的媚。
男人的粗喘,女人的啜泣,饶是江瓴春这种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也忍不住脸红。
她未曾见过尹毓缂,只是在他人口中听过一二,大多都是不近人情为主,也不曾知道在床笫间竟然如此…
今夜恐怕是无法见到芦幸了…
房内云雨初歇,芦幸毫无知觉的被抱到浴缸内,任始作俑者冲洗身下的粘腻。
那粉嫩的小孔迟迟闭合不上,流出一股股白浊精华,尹毓缂哼笑一声,“今夜怎么这么乖?”
往常可是少不了一顿骂的。
夜已深,人已睡下。
江瓴春只好原路返回,晚间巡视的啰啰的衣服被她扒了下来套上,蒙混出城。
江涔见她又回来了,以为事情办成了,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庆贺,没想到人根本不理,直直走进房间,拿起笔就开始写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他不解。
江瓴春将信纸折迭好,递给他,“找个人信任的人,快马加鞭送到陆已手上。”
“你是想到应对之法了?”
“切记只能找信得过的人,不能飞鸽传书。”她嘱咐,现如今军备紧张时刻,保不齐信鸽半路被截,那就一切前功尽弃了。
“好。”江涔接过,江瓴春揉了揉发涨的眉心,有些疲惫。
近日总觉贪睡疲劳,连吃食都没什么心思吃,连带人都清瘦一圈。
竹屋还是原本的模样,江瓴春却说不出哪里不同,也许是再回到这里,心境大相径了许多。
那骨笛静静的躺在木盒中,还未曾跟过他的主人,便被落在了这儿。
声声入耳,她将莹白如玉的笛子放在嘴边,一曲毕,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一阵想呕的感觉,可却只有无尽的酸水。
真是奇了怪了。
沂南,军帐内,陆已身披白色大氅,正看着桌上摊开的军事布防图。
兵家,进攻,切不可操之过急,更遑论他如今算得上是劣势的一方,更要忍辱负重。
温水煮青蛙,火候也得慢慢掌握调控。
北陈望京,兀朝蠡阳,沂南,平澧。
他忽而将视线停在了北陈和兀朝的交界处。
边境之地,往往荒凉,流民遍布,尹毓缂登基以来,特许流民南下。
流民多达十万之众,最快也要半月才能到达,如若能混进其中,打入蠡阳内部,那必然事半功倍许多。
侍卫通报,说廖卓带着芦云起已经抵达了沂南,明日一早便能见面。
他停了笔,忽而觉得从未有过的压迫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江瓴春再次混进了宫。
这次倒是顺畅,她再叁确认未有人路过或跟踪,这才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进了房。
芦幸正坐在椅子上绣着手帕,见有人来了,手中的剪刀都没拿稳。
“别怕,是我。”她一手捂住她的嘴,一手放在唇上。
芦幸点点头,心这才安下来,立马四处巡视,“乔乔,你怎么在这?”
“我…”还没来得及说清缘由,门外突然通禀一声,“陛下驾到…”
第37章:玉佩
尹毓缂还在外面敲着门,芦幸稳住心神,握住她的手,“这宫里有一密道,我带你去。”
架上放置着景泰蓝瓷瓶,芦幸轻轻扭住一下,便打开了密道。
江瓴春侧着身子进去,“忱氲…你可以么?”
“不必担心我,你来的意图我明白,陆已计划了这么久,我定当全力相助。这密道直通城郊,过了弥江便能回到你平澧的地盘,我如今是他的妃子,尹毓缂再如何也是不敢动我性命的。”
“我哥哥便麻烦你们照顾了。”她嘱托,“还是按照我们曾经的暗号,今夜子时,你在城郊的潇湘竹上挂白布,我吹笙,将布防图交给你。”
“阿幸,这样你会没法脱身的…”江瓴春不用多言,芦幸也知晓其中利害,如若她做了,便是与尹毓缂为敌。
“乔乔…”
门外敲门声渐渐急促,芦幸哽咽道,“帮我给陆已带句话,夺权之后我要做女将军。”
她将人推了进去,收拾好情绪,门便从外面被粗暴推开,那人捉住她的手腕,焦急道,“阿幸…”
她昂起头,万千不得已终究化作哽咽的颤声,“尹毓缂…”
腰身被环住,尹毓缂将她带到了怀里,说话时眼睛盯着芦幸,“我还以为你又不辞而别了…”
“怎么会呢?”她温柔的笑着,风吹起她的头发,被他顺势抚平,因为这个弯身的动作,两人靠的更近。
他的呼吸几不可察的起伏一下,门外宫人适时退下。
唇瓣相贴,尹毓缂手掌落到她细白后颈,鼻尖相抵,等呼吸平复下来才道,“你能不能不要走了…不要再变了…”
也不要再喜欢别人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她呼吸炙热的扫过他的面颊,惹得他的呼吸仿佛有滞物似的。
面上有点烧,他偏开眸子,有些窘于开口,最终归为一句,“没什么。”
芦幸有些摸不着头脑,更多的是提心吊胆的,便转移话题,“不过刚走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?”
他顿了好久,才含糊应道,“自然是…有东西落在这…对…我的玉佩落在这了…”
“阿幸可看到了我的玉佩?”
芦幸顺势歪头,靠在他的胸膛上,指尖玩儿似的打着圈,“哦,原来是玉佩丢了啊。”
尹毓缂心虚的咽了咽口水,袍裾下的手指无端捏紧。
“不如我将我的玉簪送你如何?”
“你的玉簪?”比起心里的泛起的甜,尹毓缂更是惊讶于芦幸的玉簪还在自己手中。
“怎么?不想要?”
“那…那玉佩是谁的?”
“不过是陆已送我保身用的。”芦幸也不隐瞒,坦白道。
密室内,江瓴春娇躯一阵,明显还没反应过来,那日,酒馆内的大汉所说的小娘子…竟是芦幸。
室内人松了口气,尹毓缂就不这么好过了,一想到有人捷足先登,他兴致便不怎么高,偏偏再浑身摸索下,今日并没有戴玉。
“晚间,我就让人去取玉,至此之后,你只能带朕的玉佩。”
他认真的模样更为让人动容,芦幸抚摸着他的鬓发,缓缓道,“我今日想出宫一趟,行么?”
自从那日册封典礼过后,尹毓缂便没有什么事招架的住她的温柔攻势,什么最终都只化成一句好,只是还要佯装思考道,“不如你亲我一口,我就答应你如何?”
温热印在脸颊,还未离开便被反客为主,尹毓缂道,“我吃醋了,补个安慰吻。”
玉佩的事还真没完没了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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