娈童袁昭阳
轿帘外,王府的灯笼已次第亮起。袁昭阳抱着未吃完的玫瑰酥跟在老爷身后,衣襟上的铃兰沾了暮气,反倒更显鲜活。钱管家候在影壁处,见他们归来,忙上前接过老爷的披风。"带他去收拾干净。"老爷整了整袖口,目光在袁昭阳身上一扫,"用茉莉胰子。"说罢便往客厅方向去了,靴底碾过一片落叶,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
钱管家引着袁昭阳绕过影壁,穿过两道月洞门,停在一间铺着青砖的耳房前。四名粗使婆子早备好了柏木浴桶,桶沿搭着条簇新的葛布巾子,墙角鎏金炭盆里银骨炭烧得正旺。
"脱。"钱管家立在屏风旁,手里掂着块蜂蜡。
袁昭阳解开裋褐系带时,窗外正掠过一阵穿堂风,吹得他后颈细毛倒竖。粗使婆子们手脚麻利,一个递来浮着茉莉的铜盆,一个已挽起袖子握住了丝瓜瓤。
"转身。"钱管家突然出声。袁昭阳刚侧过身子,就觉温热的水流自肩头浇下,混着碎花瓣的胰子沫滑过后腰,在青砖地上积成个小水洼。婆子的糙手掰开他臀瓣搓洗时,他下意识抓住桶沿,指节都发了白。
"抬脚。"钱管家用蜂蜡抹过他脚后跟的裂口,"府里不养粗皮的人。"鎏金剪子咔嚓绞去他指甲边的倒刺,铜盆换了三遭水,最后遍身扑上淡粉色的珍珠末。
更衣时袁昭阳才发现,连袜套里都絮着新棉花。钱管家给他系玉带钩的动作,像在捆扎一件要进贡的瓷器。
袁昭阳跪坐在青纱帐内,指尖抚过锦褥上暗绣的缠枝纹。远处厅堂的谈笑声隔着几重院落,像浸了水的丝弦,时而清晰时而模糊。他数着床柱上雕的蝙蝠,忽然隐隐约约听见老爷在客厅说了句"雪浪笺",尾音扬得比平日高三分。
床褥熏的是安息香,混着新晒棉絮的暖意,将他裹得微微发汗。袁昭阳解开领口盘扣,忽然想起钱管家说的"暖床"——莫不是要像晒被婆子那般,用身子把被窝烘得暖透?还是要像厨房灶台边打盹的狸奴那般蜷着?
厅堂又传来阵笑声,这次混着琵琶的泛音。袁昭阳把脸埋进枕上的云纹里,忽然嗅到一丝熟悉的沉水香——是今日老爷为他擦嘴角,袖口掠过的味道。
帐外忽地漫进一阵酒香,混着秋夜露水的凉意。袁昭阳慌忙起身时,正见老爷倚在拔步床的朱漆柱旁,微敞的衣领处沾着几点墨痕,想来是席间题诗留下的。
"老爷。"他跪在脚踏上行礼。
"把衣服脱了。"老爷的声音比平日低沉,带着三分醉意。
袁昭阳耳尖一热,却误解了老爷的意思。他立即跪下来,小心翼翼地捧起老爷的乌皮靴。指尖碰到冰凉的银扣时,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。
"倒是会错了意。"老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味,"我是让你脱自己的衣裳。"
袁昭阳这才明白过来,手指僵在银扣上。他想起昨日钱管家特意为他安排的耳房,想起今日老爷带他逛集市时买的糖葫芦,老爷待他这样好,想必不会害他。
素白的指尖轻轻松开银扣,转而解开自己的衣带。中衣的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少年人纤细的锁骨。袁昭阳低着头,能感觉到老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比烛火还要灼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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